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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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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紫藤看著器皿上的靈根,臉色煞白:“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有那麽毒辣的惡陣?

直掏對方的靈根,這對修士來說比殺了對方還要惡毒。

江嘯宇昏迷不醒,靈根的光芒也越來越微弱。

靈根離開了靈脈就像心臟離開了血管一般,總是存活不長的。

但靈根又和心臟不一樣,不能單單地縫合,而是需要修為高深的人先將受傷的靈脈給封住。

這是紫藤,淩雲子,兩位長老同樣都封不住他外洩的靈氣,而姜姒拼命將那些靈氣再次匯聚到他身邊,卻依然無濟於事。

紫藤道:“我去把其餘長老都叫來。”

淩雲子點了點頭。

後來金蛇與耿青松也被召喚而來。

金蛇抱著手道:“我萬劍宗那麽多弟子,難不成每個受傷了都要我們長老親自出馬?”

耿青松哼了一聲,揮了揮衣袖,悶聲道:“沒錯,他江嘯宇好大的派頭!”

淩雲子道:“他是我師兄唯一的弟子,師兄將他交付於我,我並不能讓他出任何差錯。”

耿青松沈著臉,哼了一聲,卻還是坐下。

而金蛇卻是翻了一個白眼,扭著腰準備離開。

淩雲子:“五師姐!你這是為什麽?”

金蛇道:“淩雲子,你知道嗎?看著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淩雲子嘆了一口氣,想要開口,但是面對金蛇卻還是說不出話。

姜姒看著昏迷的江嘯宇:“五長老……”

金蛇突然轉過頭,看著她:“你什麽身份?也配跟我……”

但是在對上她目光的一瞬間,她話在口中吐不出來。

有種極為奇特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宿命感。

一種無法違背她的宿命感。

只見那盤腿在地上努力聚攏靈氣的少女,眼中帶著懇求,“五長老,求你救他。”

都說金蛇脾氣不好,又與紫藤不對付,紫藤對自己不錯,金蛇必然討厭自己。所以原來雖然見金蛇時,姜姒都盡量避開她,更不要說開口與她說話。

可是此刻她根本沒有退縮的理由。

金蛇不自然地張開嘴:“也成。”

這話一說,眾人皆驚,要知道金蛇性格怪癖,就連淩雲子都叫不動她,她居然會聽一個小輩的話。

莫說其他人,就連金蛇自己都很震驚。

她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答應了。

姜姒:“那便請長老為她施術吧。”

金蛇一邊震驚地看著她,一邊做法給江嘯宇輸送了靈氣。

包括金蛇自己在內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特別是剛才被拒絕的淩雲子,還有向來與金蛇不對付的紫藤。

然而哪怕六人都封不住不斷靈氣外滲的靈脈。

紫藤收法,道:“需要師兄來。”

雖然她們上面還有一個三師兄耿青松,可是此刻紫藤口中的師兄,只有一人——

陸臣風。

郝青松道:“師兄他正在閉關。萬一走火入魔怎麽辦?”

金蛇道:“對啊,別陪了一個徒弟又折了一個師父。”

淩雲子蹙眉。

現在萬劍宗五位長老,但是他們四個的修為都無法和經歷過千年前一戰能夠一劍逆江海的陸臣風相提並論。

現在只有他,能夠保住江嘯宇最後一縷靈脈。

只是,他正在破鏡,這般關鍵的時候,若是出關,功虧一簣不說,還會走火入魔。

姜姒也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可是,難不成就要這樣放棄江嘯宇嗎?

陸臣風不來,江嘯宇保不住最後一根靈脈,靈脈保不住他的命。如果去找陸臣風,陸臣風只是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一定會死和可能走火入魔二選一的話,姜姒立刻站立起來,“我去找他。”

他們現在就在淩雲峰,而她聽人說過陸臣風就在峰底的雲霧深處閉關。

她提著裙子往外跑,郝青松剛想站起來攔住她,淩雲子卻攔住了郝青松,“讓她去吧。”

最終結果如何,聽天由命。

卻在此時,風,突然而起。

本是一扇扇緊閉的門窗突然被猛烈的風吹開。

淩雲子正準備施法關上窗戶,卻意識到什麽。

耿青松,金蛇,紫藤也是突然一楞,哪怕是最漫不經心的金蛇也瞬間站直了身體。

“師兄?”

姜姒往山下跑了幾步,突然被一陣從山腳猛然吹上的強風給差點刮了起來。

那風跟刀一般鋒利,她立刻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

狂風讓她的頭發和衣衫在風中紛飛。

第一次覺得這風像帶著情緒一般。

她只能等風過去,這才緩緩放下衣袖。

眼前卻覺得出現了一片光亮。

不是光亮,而是一個潔白的青年。

就這麽無聲無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系統也是一楞,然後道:【攻略對象:劍尊陸臣風出現。】

陸臣風。

姜姒微微一楞。

因為他太過特別。

面貌年輕的男子一身無暇的白袍,銀色的長發垂肩而落,如月輝一般,不僅如此他就連瞳孔都是銀灰色的。

俊美,冰冷,璀璨。

身上像發著光一般。

而這個看起來不太真實的青年用他那雙銀灰色的眼睛看著自己。

那目光像是來自千年前的凝望。

讓姜姒一時竟忘了低頭。

周圍風毫無規律地吹著,而他卻在風中一動不動,發絲都不曾亂半分。

但是姜姒則不同,她的衣袍亂舞,頭發都被吹飛貼在臉上。

只見青年微微擡了擡手指。

周圍的風,安靜了下來。

姜姒的衣袍垂了下來,但是頭發卻依然貼在臉上。

他看著她,手不動聲色地想要擡起,薄唇微微張開,似要說什麽。

姜姒卻看著他,有些慌亂地再次確認道:“你是陸臣風?劍尊陸臣風?”

陸臣風瞳孔縮了縮,眉頭也跟著輕蹙。

眼中劃過一絲一瞬即逝的痛色,但是很快又將它隱藏下去。

他舉起來手,手好似有些微微顫唞,向姜姒伸過來。

姜姒非常詫異地看著這只修長長白的手,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見他的手似要靠近自己時,姜姒急忙後退避開。

但是他明明動作那麽緩慢,那麽優雅,姜姒卻像根本避不開一樣。

他把自己貼在臉上的頭發,輕輕撥開。

他的指腹從她臉上微微劃過。

好冰,好冷。

那是與江嘯宇完全不同的溫度。

與自己的冰水靈根不同,他那種冰涼,說不上來。

姜姒楞在了原地。

這樣的親密的動作不該出現在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之間。

但是一來她措手不及,二來他氣場過於強大,姜姒一時間居然覺得自己移動不了。

只是驚惶地看著陸臣風。

那目光讓陸臣風的手微微顫了顫,但他還是撥開了貼在自己的頭發,然後放下了手,道:“帶我去見小野。”

姜姒道:“您都知道了?”她一瞬間將剛才他的舉動拋諸腦後,心中只是擔心江嘯宇。

不知為何,姜姒一個不習慣用“您”字的人,面對他居然不知不覺用了這個尊稱。

陸臣眉頭更是緊了一些,但還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姜姒帶著陸臣風進來時,所有長老全部齊聲站起,恭敬拜倒:“見過師兄。”

就連向來吊兒郎當的金蛇在看見陸臣風時也不敢造次,顯得極為恭敬和乖順。

大佬氣場可謂是一覽無餘。

陸臣風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躺在他們中間的江嘯宇,眉頭越蹙越緊。

陸臣風伸手查看江嘯宇的傷勢:“怎麽回事?”

這不帶任何情緒的一句話,卻讓眾人心中透心涼。

年輕一輩弟子不清楚,但是他們這些長老可是知道他當年跟魔族那些恩恩怨怨。

若非逼不得已,也沒誰敢在他面前提“魔族魔尊”。

眾長老一陣沈默,金蛇戳了戳淩雲子。

淩雲子清了清嗓子,道:“據說是誤入了魔族留下的魔陣之中。”

聽到此處,陸臣風緩緩擡頭,“魔陣?”

淩雲子不敢直視陸臣風,低下頭道:“那魔陣布在異血之花花海之中。”

說完陸臣風微微一頓。

其餘長老也都露出異樣的表情。

姜姒想起之前聽到的事:陸臣風的妻子很愛異血之花,但是後來他妻子被魔尊強占,他被戴了綠帽子……

她看了下眾長老的表情,覺得妖王說的那些,八成是真的。

眾人戰戰兢兢打量陸臣風表情時,不想陸臣風那張冰塊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姜姒甚至覺得再次提起仇家,都沒有他剛才看見自己時波動大。

陸臣風道:“這樣經過千年依然不衰的威力,應該就是將夜親自所留。”

陸臣風平靜地吐出這個在萬劍宗諱莫如深的名字。

傳言千年前將夜帶著三千赤夜軍踏上萬劍山,踏著烈火,橫掃而來時,讓修仙界的人真正意識到了魔域的可怕。

三千赤夜軍踏平了萬劍山山門,燒禿了劍尊所在的龍首峰。

更不要說,搶走了陸臣風的妻子水神……

從此,成為了萬劍宗的禁忌。

淩雲子嘖了一聲道:“將夜還是陰魂不散,跟我們萬劍宗有仇,千年後都如此強橫,能夠在千裏之外一舉險些要了江嘯宇的命。”

要知道,江嘯宇也是驚才絕艷,最年輕的元嬰修士。

可姜姒還是有些不明白,如果那些八卦是真的話。

魔尊為什麽要在異血之花心愛人心愛的花海之中布陣呢?只

是保護異血之花不被人摘采?

但魔尊已死千年,這個問題怕是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陸臣風對其餘長老道,“你們讓開吧。”

說罷,只見他獨自為江嘯宇施法,只見他廣袖翩翩銀發飛舞,強大的靈力向江嘯宇湧去。

過了許久,他放下了手,“算是穩住了。”

然後他看向姜姒:“剩下的你能治嗎?”

姜姒一楞,“您知道我會醫術?”

陸臣風再次面色沈下去,他抿著薄唇,最後還是緩緩柔聲道,“我都知道。”

這態度讓眾人一楞。

陸臣風向來冷漠,何時見過他有這般溫柔的態度過?

金蛇在萬劍宗驕縱慣了,但是見到陸臣風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她有些不可思議地戳了戳旁邊的人,道:“我怎麽覺得今天師兄有點怪。”

被她戳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紫藤,紫藤嫌棄地推開她的手肘,“我看你今天才奇怪。”

但是紫藤心中也覺得奇怪,其實包括自己在內,面對總是會不自覺地對姜姒好。

其餘長老離開後,姜姒喚來喻澤林以及小玉來幫忙,她想要給江嘯宇再植靈根。

看著之前她在亡靈谷上按照明軒的解剖圖所繪制的靈根。與之前為小玉接手腕不一樣,手腕處的血管還算粗,但是靈根的脈絡也很覆雜。

她的汗不斷滲出,小玉在旁邊給她擦著汗水。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手術做了多久。縫合完畢後,她手套都沒有來得及取下,就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小玉和喻澤林是要回自己的峰的,姜姒還未認師,理應是回青雲閣。

姜姒沒有換下手術服,身上手套上都是血跡。在冰冷的月夜下顯得有幾分滲人。

乍一看,嚇了小玉一跳。

小玉準備叫醒姜姒,送她回去。

這時候暗黑中卻出現了一抹皎潔的白,不是他人,正是陸臣風。

小玉也沒有正面見過這位劍尊大人,與江嘯宇不同,他全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質。

但一樣的是,兩人都是帶著一種讓人覺得難以接近的氣場。

一個是咄咄逼人,而一個是自帶疏離。

面對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為都是大能中大能的陸臣風,小玉急忙行禮。

“劍尊大人……”就連語氣中也帶著極強的敬畏。

而陸臣風的目光卻是看著姜姒,淡淡對小玉道:“你且先回去,她留在淩霄峰即可。”

小玉畢竟和不周峰不一樣,淩霄峰就兩個大男人,江嘯宇不省人事,也就是陸臣風一個男人,留姜姒一個人在這裏,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可卻也什麽都不敢說。

她想來想去應該是留在這裏照顧江嘯宇,況且他是劍尊大人,他這般風光霽月的人,哪裏需要擔心啊。

小玉離開後,陸臣風先是去向江嘯宇又輸送了一些靈氣,後來轉身看著椅子上的姜姒。

他緩緩蹲了下來,將她臉上的口罩摘下,看著她那張安靜蒼白的臉。

姜姒在睡夢中,一顆頭搖搖欲墜。

陸臣風那一瞬間,眼中劃過了無數覆雜的感情,用手輕輕托起了她的頭。

但是或許是他的手冰涼,她極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她很想睜開眼,但是太困了,只是哼哼了一聲:“小玉,我困,讓我再睡一下。”

很快眼皮都耷拉了下來,頭又搖搖晃晃偏向了另外一邊。

最終他緩緩站了起來,將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色的大氅一脫,緊緊包在了姜姒的身上,然後將她從椅子上抱起,向回廊走去。

月亮將他兩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長,他抱著她一步一步在淩雲峰的回廊上走著。

就像是想要這樣抱著她走到世間的盡頭一般。

最終,他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猶豫了片刻,剛一擡腳,那房門就無風自開,他抱著她走了進去。

他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扯上被子蓋在她渾身染著血的衣服上。

他靜靜看著她沈睡的臉,就是這麽看著。

從月升月落到天空升起的太白金星,再到天空破曉……

竟是一

……

……

姜姒猛然睜開眼,從床上驚醒,只喊了一聲:“江嘯宇!”

她發現自己周圍沒有江嘯宇,甚至在一個看起來極為雅致明亮,卻從來沒有見過的房間。

她急忙下床,推門出去,突然大驚失色。

這裏是露臺,沒有圍欄,開門沒幾步就是萬丈雲海。

她前腳掌懸空。還沒驚呼出來,前半身就傾倒了出去。

她拼命用手臂畫著圓,試圖能夠讓自己回來,然而根本無濟於事。

她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打打殺殺的世界會以墜樓身亡的意外死去,她

卻在這時,她的手臂被一握,一個力道將她拽了回來。

她一轉身,碰到那個將她拽回來的人,不禁睜大了眼。

來人銀色的長發垂肩而落,散發著淡淡朦朧的光,這些都沒有問題,問題是他將自己拉得太近,近得她幾乎快要貼在他身上,近得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松香。

她幾乎是本能地又退了一步。

這次倒是換了一個地方懸空了,身體向後一傾,只見他長臂一伸,再次拉回來時,自己已經落入了他的懷中。

姜姒這下是徹底楞了。

她仰著下巴看著,看著那張清俊萬分的臉。

而他亦是以這樣毫不避諱的目光看著自己。

姜姒急忙避開了目光,想要掙脫陸臣風,卻居然沒有掙脫動。

“二長老?”

身後的聲音像寒冬的泉水,“二長老?”

姜姒不知自己哪裏叫錯。

姜姒只覺得自己一下鬥轉星移,再次回過神已經在了屋中。

陸臣風松開了她,自己也退後一步,看著她平靜地道:“我怕你第三次掉下去。”

被她這麽一說姜姒有些無地自容,確實,在一個陽臺上摔三次跟頭,也是沒誰了。

剛才是自己敏[gǎn]多疑了。

對方是陸臣風啊,自己真的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

心裏這麽想,但是還是忍不住有些尷尬。

她低頭問道:“江嘯宇怎麽樣?”

陸臣風垂下眼,“還未醒。”

姜姒聽完直接走出去,打開一扇門,發現居然和那扇差不多,一出去就直接墜樓身亡那種。

她驚異地看著這詭異無比的房間,這是主人是有什麽想不開,變成法子地想尋短見?

陸臣風似乎從她表情讀出了心聲,道:“這是我的房間。”

姜姒一楞。

陸臣風:“對我來說有風的地方就宛如平地。”他是風靈根。

姜姒有些變扭不好意思地問:“為什麽我會在你房間裏?”

即便輕狂如江嘯宇,他也還從來沒把自己往他房間裏帶過。

況且還是這個看起來風光霽月,冰塊臉一般不近人情的劍尊。

陸臣風沒有回答,只是靜默地看著姜姒。

不知為什麽姜姒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問了什麽不該問的話一般。

她被他看得別扭,低下了頭,突然發現自己還穿著手術服,身上血跡斑斑,她取出一面小鏡子,一看自己的臉,也都是發黑的血跡。

想必是昨天睡覺時候直接用手亂抹臉了。

這個樣子用淒慘來形容也不為過。

也許他是看自己可憐,就順手把自己給撿回來了。

於是她也不再問這個問題,指著一扇扇門:“不知哪扇門可以出去?”

陸臣風淡淡道:“能禦劍的話,都可以。”⑧

姜姒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禦劍啊,呵呵。”然後看著陸臣風,“二長老,不瞞你說,我才入門不久,還沒有學到禦劍……”

她又打開一扇門,算是徹底明白這房間應該是修在淩雲峰之巔上,遺失而孤立。

姜姒吸了一口氣,從靈囊裏掏出一只紙鶴,慢吞吞地騎了上去。

陸臣風看到那只紙鶴上面的暗紋,“江嘯宇給你的?”

這紙鶴也有許多種,有便宜的有貴的,而她騎的這只無疑是頂貴的,除了江嘯宇其餘劍修不會在這種花裏胡哨東西上面花閑錢。

姜姒點了點頭。

然後她看著陸臣風的眸色似乎變得更加的冷漠。

姜姒想不出他不高興的原因,難不成是覺得自己亂花他弟子的錢了?

於是立刻道:“這錢,我賺夠了會還他的。”

陸臣風沒再說什麽,姜姒又有些不安地看向陸臣風,“那個,仙君……”

她這句仙君脫口而出,按道理她的輩分怎麽都該叫他一聲二長老,或者劍尊。但他這副模樣真的就是二次元的白發仙君走出來的模樣,忍不住就叫出了口。

她剛想改口,卻見陸臣風擡眼看她。

她快速道:“對不起,弟子失禮了。”

陸臣風這一次倒是變得和藹許多:“無妨,你以後這麽叫我便可。”

姜姒“哦”了一聲,然後問道:“不知仙君是否可以給我指個路,我想去看看江嘯宇的傷勢。”

陸臣風依然是那副冰塊臉,淡淡道:“可。”

但是他不是給她指路,而是親自給她帶路。

姜姒也第一次見到了不用任何法器就可以飄在空中的修士,她看著陸臣風道:“原來風靈根那麽厲害。”

陸臣風回眸看她一眼,姜姒急忙避開他的目光,陸臣風又緩緩轉過頭去。

眼中的冷色卻是散了些許。

姜姒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詫異地自言自語道:“我昨夜睡著了,怎麽到你房間的……”

陸臣風淡淡地道:“我抱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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